谁也没想到,小男孩会再度出事。
他明明被韩少华医治醒了,大家都以为转危为安。
可这才半柱香的时间不到就断气了。
韩少华好不容易扭转的口碑直接崩盘。
所有人愤怒的瞪着他起来。
“韩少华,你这庸医,你医死了人!”
“你明知道你家阴阳五行针是残本,但为了你的面子,竟然拿残本医术来治人,这下好了,直接把人害死了。”
“原本你不动手,可能还有救,是你断绝了小男孩的希望。”
“你就是人渣,畜生,你行医的目的就是为了你的面子,徒有其表。”
“庸医不配当人,打倒庸医,让韩少华身败名裂。”
群情振奋,眼看韩少华冲动之下医死了人,所有人情绪爆发了,纷纷指责诋毁他。
这些痛斥,有的是普通人看不下去自发辱骂。
也有的是一些中医传人,故意推波助澜,想打倒韩少华。
但不管怎样,韩少华这一刻遇到了这一生当中从没有见过的难题。
他从小学医,天赋惊人,自打出诊之后就一路高歌猛进,享受尽了别人的崇拜。
这一刻口碑破裂,成为众矢之的,他完全就傻了,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。
“韩少华是个庸医!”
“一定要让庸医付出代价!”
有人干脆喊起了口号。
韩少华欲哭无泪,突然对着韩建业求救:“爷爷,你快出手救救人,看能不能救活。我不想身败名裂。”
“爷爷,你快出手,救他也是救我啊。”
韩少华一慌,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韩建业身上。
可是韩建业愁眉紧锁,他比韩少华还要慌张。
毕竟韩少华是韩家一脉相承,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医道天才,他只是过于自负才会落得这般田地。
但浪子回头金不换,韩少华罪不至死啊。
但更大的问题是,韩建业想救韩少华也救不了,因为他自己都没那本事能再救小男孩。
突然韩建业看向秦天,接着居然对着秦天跪了下去。
“秦小友,少华得罪您是他不对,今日我就代表韩家向您谢罪了。”
“还是求您能救救少华吧,他虽然自负,但一直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心,不该身败名裂。”
谁也没想到,韩建业的希望居然放在秦天那里。
甚至要向秦天下跪。
秦天一把扶正韩建业,看他白发苍苍,老泪纵横,秦天不免叹气:“韩老,不必下跪。”
“我等从医者,本该悬壶济世,医者仁心。”
“您不说我也会救人。放心,我出手,您韩家不欠我任何人情。”
话落,秦天径自走向韩少华身旁,从他旁边桌上拿走那传家木盒。
打开盒子,韩少华之前行医的黑针赫然被秦天拿在手里。
他神情凝重,快步走向小男孩身边,下一秒两根黑针便扎入他的身体,接着秦天再次抓出两根黑针,再次插入其余穴位。
很快,秦天搓捻着银针,不多时就见四根银针都冒出了轻烟。
他明明只是搓着两根针,却有四根冒烟了。
所有人都傻了。
而韩建业眼皮大跳,猛的惊呼:“正宗的阴阳五行针,他施展的是正宗的阴阳五行针啊。”
韩家祖训便有传说,真正的阴阳五行针施展时,可以让四根针同时冒烟,其中两根是施针者两只手搓捻冒烟。
而另外两根,则是施针者利用自身灵气,将冒烟的两根针烟气传递到另外两根。
这样在患者体内如同搭桥一般,促进银针之间的血脉流动,所以出现四根针同时冒烟的盛况。
而这正宗的针法,才是真的夺天地造化,能起死回生。
而秦天,很明显就会正宗版的阴阳五行针。
很快,在秦天的救助下,那小男孩喉结颤动,最终再次醒了过来。
小男孩大哭一声,居然叫了一声妈妈,旋即就投入那女人怀里,埋头大哭。
小男孩的表现像是人多受到惊吓,但他的哭声无比宏亮。
明眼人一听就知道,这一次小男孩是真的度过难关。
“天呐,这简直就是奇迹!”
“神医啊,神医!”
所有人震惊的看着秦天。
那小男孩妈妈跪在秦天面前,直接痛哭流涕,激动到话都说不出来。
而韩少华更是瞠目结舌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他本以为秦天不可能救好人,甚至不可能为了他去出手。
但秦天不仅做了,还救好了病人。
这一下韩少华脸颊如同火烫,羞愧无比,只想默默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相比较于秦天的大度大量,他今天的表现真的太小家子气了。
“好了。”
“韩老,人既然已经苏醒,我这便告辞了。”
秦天也不想多留,当即便要向韩建业告辞。
他刚走了两步,身后突然传来韩建业的痛骂。
“你给我跪下。”
“你这个逆子,从小自负,娇生惯养。”
“今日,真是把我韩家的尊严都丢尽了。”
“啪。”
秦天回头看去,就发现居然是韩建业大怒之下喝骂韩少华,甚至还扇了他一耳光。
韩少华双目圆睁,捂着脸:“爷爷,你居然打我?”
韩建业吹胡子瞪眼:“我就是要打你。”
“你看看你,秦小友不计前嫌,帮你摆平祸端。”
“要不然,今天怕是医闹都能毁了你,毁了我韩家。”
“现在人家要走,你没有半句感谢不说,甚至连你们斗医时立下的约定你都忘了,你这是个混账,我打死你。”
说着又是两把掌给他扇上。
韩少华和秦天立下约定,今日他输了就跟着秦天去百草药堂打杂。
可眼下,他气鼓鼓的,哪里想去管那些。
他反正脸丢尽了,根本不想再见任何人,更别提约定了。
“爷爷,我不去。你就打死我吧。”
“我今日身败名裂全拜秦天所赐,他就是我的仇人,叫我堂堂韩少华给他打杂,门儿都没有。”
韩少华铁了心不去,居然是一点脸面都不顾了。
一见他这样,韩建业气的猛然气结,下一秒直接晕倒在地:“逆子,逆子。你居然三番五次食言,言而无信。”
“我既然教不了你,那便无需再教。”
“韩家列祖列宗在上,今日我韩建业就逐出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。”
“我韩家从此再没有韩少华这个后人。来啊,给我请戒尺。”
韩建业说完大吼一声,居然要去请戒尺。
所谓戒尺,一般是指大家族遗留下来的尺子,专为体罚后人和行使家法时用。
韩建业请戒尺明显是动真怒了,要用戒尺逐出韩少华这个不肖子孙。
眼见韩建业居然气成这般,旁边人纷纷心软劝起了韩少华来。
“韩少华,你还不认错。”
“真想气死你爷爷啊?”
“你就一个爷爷,你自己想想吧。”
韩少华唇角颤动,看着韩建业气得摇摇欲倒。
下一刻,他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。
韩少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秦天面前,低头道:“对不起,秦先生。是我韩少华刚愎自用,瞧不起任何人。”
“今天你让我受教了。我自愿去你医馆打杂,希望秦先生不计前嫌收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