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道这燕窝粥是不是毒药?
想到这里,哂然一笑,嘲笑自己到了这个节骨眼上,还担心是不是毒药。
毒药又如何?算是解脱了,活在人间炼狱,还不如死去。
“好的,我马上吃,还真饿了。”关心心从床上爬起来,穿上拖鞋下地,坐在茶几旁的小凳子上吃着燕窝粥。
燕窝粥还算不错,是老何派人熬制的。
这碗粥,和老爷子没有半点钱关系,是送粥的人这么说的。
张妈哪里知道粥的出处。
吃完一碗粥,关心心有了力气。
她站在窗口,看着窗外的世界!
窗外漆黑一片,这是她生命的最后期限了,还好吃了一碗一碗粥,洗了一个热水澡,画了一个丑容妆!
该办的事情,她都办了。
就是没有把卢曼丽送上法庭,多少有些遗憾!
突然,大门口传来汽车的引擎声,接着车子驶入院子里的声音响起。
冷厉泽回来了!
关心心在心里默念着,她的脑袋翁的一声,好像钻进去千万只小蜜蜂,吵得不轻。
瞬间头重脚轻,身体晃悠一下。
头上开始冒虚汗了。
她跌坐在沙发上,不知道今晚谁处死自己。
想了一会儿,她索性不想了,躺在床上,不到一秒钟进入了梦乡!
冷厉泽从车里下来,感受到院子里的静谧,有说不出来的冷清。
殷亮推着他走进客厅,张妈在客厅里忙碌,饭菜已经摆好了。
“少爷,今晚的小菜系不错,你多吃点。”张妈小心翼翼地说道。
她推开门,转身要离去,被冷厉泽喊住:“家里都挺好吧?”
“挺好的,少奶奶也回来了,刚刚吃过一碗燕窝粥,那是老爷子送给的。”张妈明白少爷问的是什么,一股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。
她站在冷厉泽的面前,低眉顺眼的,等待少爷的发落。
“知道了,你忙吧!”冷厉泽挥挥手,让张妈出去了,他看看殷亮没有说话,从轮椅上站起来。
想了想,对殷亮说道:“先吃饭吧,今天本末倒置了,吃完饭再洗澡!”
“是。”殷亮也饿了,他痛快地答应一声,心里嘀咕着,没有肚子哪有脸,先吃饭才对。
“少爷,老爷叫你过去。”老何站在客厅的门口,小声地说道。
“哦?爷爷找我?”冷厉泽忙咽下一口饭,问站在门口的老何?
“是的。”老何点点头,小声地答道。
老何的眼睛是横草不过的,他看见冷厉泽没有坐在轮椅上,而是坐在椅子上。
轮椅被冷落在角落里,心里一阵的惊喜,少爷的腿没有事儿。
他是看破不能说破,转身离去了。
这么一个小小的失误,聪明绝顶的殷亮没有觉得,冷厉泽也没有感知到,老何看破自己的一切了。
他如果知道了,一定会惊慌失措,也许破釜沉舟了。
没准和爷爷挑明了,家庭战争从外面,引到家里了。
还好两个聪明的年轻人,没有察觉这一切,很是安静地吃完了这顿晚饭。
殷亮推着冷厉泽走出客厅,来到院子里。
从前院到后院,得通过一道月亮门,轮椅到了月亮门前,冷厉泽问殷亮:“你猜猜,爷爷找我干嘛?”
“难道,秘密公司的事儿暴露了?”殷亮担心的是这件事,别的都不是事儿了。
他小声地说道,声音小的只有冷厉泽能听见。
“不说了,见招拆招,勇敢面对就是了。”冷厉泽也想不起来,更猜不到爷爷找自己干嘛?
他不再说话,听着轮椅的轱辘和地摩擦的声音,听了好多年都听烦了。
他很希望!结束轮椅和自己相伴的日子。
在冷厉泽胡思乱想中,轮椅还是轱辘到了后院的客厅里。
进入客厅里,他见爷爷坐在椅子上,目视着自己,老爷子好像没有明显的变态和平常差不多。
“爷爷,你叫我有什么事儿?”冷厉泽冷冷地问道。
“结婚那么久了,怎么就不听话还分房住?我等着抱重孙子呢,孙媳妇儿长得丑点,那是后天造成的,不遗传的。
她的智商和情商足矣碾压你十八条街了。”老爷子冷冷地说道。
他的口气不容置疑,孙子怎么胡闹都不管了,很想在今晚让他把种子留下。
给了关心心最后的期限,老爷子还是不忍这么好的基因白白地浪费掉,还是多给关心心一些日子。
这些关心心不知道,以为今晚死期到了,却安然地沉沉地入睡了。
“我……我,我不想和关心心那个丑八怪圆房!”冷厉泽结结巴巴地说着。
这是他着急的表现,也是不情愿出现的结巴。
平时不这样的,只有爷爷知晓。
“话不多说,你今晚去客房住吧。”冷老爷子拿出家长的款,表现出爷爷的威严。
他说完之后,转身离开,留给冷厉泽一个无可奈何!
很想忤逆爷爷,突然感觉去客房就去客房,以客房为掩护,去一号房间休息,也是不错的。
想到这里,对殷亮说道:“听爷爷的话,去客房睡觉。”
“好。”殷亮不明就里,眼前一层雾水,但还是推着少爷离开了后院的客厅。
他推着冷厉泽,朝着前院走去。
冷老爷子听见了冷厉泽的声音,冷哼一声,“小胳膊还拧过大腿了,乖乖的听话,让你死的安详!”
“老爷,夜深了,你也该休息了。”老何端着一杯茶,出现在卧室的门口。
他这几日很是担心,担心老爷子做出过激的行为。
少奶奶人不错,只是长得丑了点,没准是冷家的福星呢。
少爷身体无恙,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多好啊。
他想不通,老爷子为何那么的执着,非要留下冷家的种,把孙子废了。
哎!只能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!
“密切关注前院的动静,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。”冷老爷子,目光犀利,叮着老何看。
把老何看毛了,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,或者说的话出格了。
“嗯。”老何只能答应一声,他把茶递给了老爷子。
冷厉泽的轮椅声,渐行渐远。